新加坡南华小学四年级的华文课上,粉笔在黑板上写下“我的周末”四个大字,小浩立刻把头埋进臂弯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作文本的页脚。前排同学已经开始沙沙动笔,他的本子上却只有歪歪扭扭的标题,像只没精神的小虫子。“小浩,说说你周末做了什么?”老师的声音传来,他猛地站起来,脸涨得通红:“我……我玩了……”话没说完,就被同桌的笑声打断——上周他的作文只写了三行:“周末我去公园玩,天气很好,我很开心。”老师的红批注格外刺眼:“内容空洞,毫无细节。”
小浩的华文作业本,永远是错题最多的那本。“辩”“辨”“辫”永远分不清,阅读理解只会抄原文,就连默写古诗,也能把“春风又绿江南岸”写成“春风又绿江南山”。妈妈陈女士的手机里,存着五个华文补习班的联系方式,可没一个能坚持超过一个月。线下班的老师拿着《华文基础》逐字讲解,小浩在下面偷偷画机器人;一对一的家教让他背“高兴—开心—快乐”这类近义词,他背得滚瓜烂熟,写作文时却还是只会用“开心”。“华文就是写字、背书,太无聊了。”有天晚上,小浩把作业本摔在桌上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转机出现在妈妈的家长群里。闺蜜发来一条消息:“试试Sino-bus?我家儿子以前见了华文就躲,现在天天盼着线上课。”陈女士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填了预约表,没想到第二天就收到了课程顾问的电话,详细询问小浩的学习习惯、兴趣爱好,“孩子喜欢太空和机器人?我们会根据这个设计试听课内容。”
试听课那天,小浩磨磨蹭蹭坐到电脑前,手指还在玩桌上的机器人模型。屏幕亮起的瞬间,他突然坐直了——画面里不是严肃的老师,而是一个穿着宇航服的卡通人物,背景是闪烁的星空。“小浩你好,我是李老师,今天我们要乘坐‘华文号’飞船,去太空解锁汉字密码!”李老师的声音带着笑意,点击鼠标后,屏幕上出现了“航”字,左边的“舟”变成了一艘小飞船,右边的“亢”则成了发射塔。“‘航’就是飞船在发射塔的帮助下飞行,所以和‘船’‘飞行’有关,比如‘航天’‘航行’。”
接下来的四十分钟,小浩完全沉浸在课堂里。李老师用动画讲“星”“空”“宇”这些字的由来,把组词变成“太空闯关游戏”,答对一题就能让飞船前进一格;讲到句子时,老师让他用“机器人”“太空”“探索”编故事,小浩越说越兴奋,从“机器人在太空飞”讲到“机器人用华文和外星人打招呼”。下课前,李老师让他写一句话描述课堂感受,他几乎没停顿就写下:“今天的华文课像玩游戏,我很喜欢,我想明天还上。”陈女士站在身后,悄悄红了眼眶。
正式课程的学习计划,完全长在了小浩的兴趣点上。李老师知道他喜欢角色扮演,就把课文改成了“太空探险剧本”,让小浩扮演宇航员,用华文下达“打开舱门”“收集样本”这类指令,在对话中掌握“打开—关闭”“收集—释放”等反义词;针对他作文空洞的问题,老师带他读太空主题的华文绘本,教他“五感描写法”——“写太空,要说说看到了什么星星,听到了什么声音,摸到舱壁是什么感觉”。
最让小浩着迷的是华文故事创作比赛。小浩负责写“机器人学习汉字”的章节,他第一次主动查字典,把“聪”字拆成“耳、目、口、心”,写道:“机器人知道,要学好华文,要用耳朵听,用眼睛看,用嘴巴说,还要用心记。”李老师逐字修改,帮他加上“电路板上的灯光随着汉字跳动”这样的细节,还把他的段落做成动画片段。当看到自己写的文字变成画面时,小浩激动得跳了起来。
变化在不知不觉中发生。华文课上,小浩开始主动举手回答问题,讲解“航”字的由来时,连老师都忍不住点头称赞;他的作文本上,出现了“火箭冲破云层时,尾焰像一条金色的带子”这样的句子,老师的批注变成了“想象丰富,描写生动”;周末他不再只玩机器人,而是抱着《太空华文故事》读得入迷,还会给妈妈讲“‘遥’字为什么有走之底,因为太空很遥远,需要走路去探索”。
期中考试成绩出来那天,小浩拿着华文试卷一路跑回家,试卷上89分的成绩和“进步之星”的奖状格外亮眼。作文《我的太空梦》被当成范文在全班朗读,当读到“我要好好学习华文,将来用华文写一本太空探险记”时,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曾经嘲笑他的同桌,下课追着问:“小浩,你是怎么把华文写好的?快教教我!”
现在的小浩,成了班里的“华文小达人”。他牵头成立了“华文兴趣小组”,用李老师教的方法,带着同学玩“汉字拼图”“故事接龙”的游戏;他的作文经常被贴在教室后墙,字里行间满是对太空的热爱和对华文的热情。有次线上课结束前,李老师问他:“现在觉得华文还无聊吗?”小浩捧着刚写完的短文,认真地说:“华文一点都不无聊,它就像魔法,能把我的太空梦写得活灵活现。”
陈女士看着儿子深夜还在台灯下修改作文的背影,突然明白,没有天生的“困难户”,只有没找对的方法。Sino-bus就像一个充满欢乐的学习乐园,用小浩最爱的太空元素当钥匙,打开了他对华文的兴趣之门。那些曾经让他头疼的汉字,如今变成了描绘梦想的画笔;那些枯燥的知识点,成了探索世界的阶梯。就像小浩在作文里写的:“华文不是负担,是陪我飞向太空的翅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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